五鼠闹东京

妖魔,不能逃其洞察。与武曲星杨文广协心内外,共乐升平。虽山林哨聚,时有小警,倏起收殄,罔敢大干王纪。正是家击壤,户康衢,士、农、工、商,各安其业;九流三教,各食其土;居者有积聚,行者有裹粮。道不拾遗,犬无夜吠,内无怨女,外无旷夫。正是:
小儿鼓腹歌尧日,老叟抬头载舜天。
第一回 郑达教施俊读书
自从仁宗皇帝登基以来,河清海晏,天下太平。却说淮安府河清县柳塘有一施家庄。其祖宗自秦时避乱以来,隐居住此,历代已久,人烟稠密,族类繁盛。出有一人,名唤施恩,自幼赋性刚直,心怀侧隐,逢恶不怕,见善不欺,人皆称为施长者。自幼聘朱氏为妻,人都称为朱院君。院君虽是女流,素性贤淑,心甚好善。夫妇和合,如鼓瑟琴。年近四旬,未有子息,今日妻幸有孕,倘得一子,乃是赐我夫妇善心之报。
及至临盆,果得一子。生得状貌岐嶷,取名施俊。父母爱惜,如掌上之珠。不觉岁月如流,已生五岁。其父将书信口授之,即能成诵。其父甚喜,告其母曰:“此儿才方五岁,今日我把书略教之,试其口齿,不想即能会读。天幸长成,吾此教子之心,亦不枉自劳神。见其随问随答,可以延师教习,予心亦足矣。”明年另从经学先生,其先生者乃前村人,姓郑名达,别号云谷。初年学术颇有,侍亲至孝,不敢远离乡井,只在本村教授,馆资膳养。施俊既入其门,教以文法,指以义理,过目不忘。吾咿之声,昼夜不辍。
那郑达先生有一窗友,姓何名必贵,人皆称为何员外。与郑先生自幼同窗,但是家事及心腹之言,每每商议,情如骨肉,并无尔我之心。常在馆往来,见施俊读书,年虽少,倍过众年长的;又见生得相貌堂堂,记在心下。
忽一日,又来相访,与郑达先生谈论。坐久,忽一学生送酒至,因留何员外同饮。见一碗肴,乃是冬笋炒肉,员外笑对施俊曰:“我出一对与你对,你能对否?”施俊亦含笑对曰:“我固不能对,但试言之。”员外云:“我非有意出对,见桌上有此味,乃吾信口言之。”乃出对云:冬笋炒猪肉;说方才了,施俊即应声对云:春花衬马蹄。施俊对罢,员外大奇之,与郑先生云:“此学生真正聪明,吾再试之!”见砚池上有一鲤鱼,指其砚云:“将此砚头鲤鱼信口又出一对,去试看何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