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窗

人,不持寸铁。
一番回首,一番惊悸。
话说胡有容取笑钱鹤举道:“年兄,你见了拶那如嫂,可不肉痛么!”钱鹤举道:“恨不得咬落他一块肉下来哩。”胡有容道:“我想这一拶,连你如嫂尿头都拶出来,比你小龙儿吸出来的水还多哩。”钱鹤举道:“你不要把我气受了。”邬云汉在那边沉吟道:“毕竟是前辈。”胡有容道:“你口里捣甚么鬼?”邬云汉道:“我想那林扶老毕竟是前辈,我们少年人举止张狂,口嘴轻薄,怎学得他来?”胡有容道:“你们前番每日拿他做笑话,当了面还奚落他。像他前日不避辛苦,就如自家的事,若央你们去做,还不知怎么夸功索谢哩。”邬云汉道:“我从此再不奚落人了。”钱鹤举道:“小弟本心还是好的,只是这一张嘴最轻薄,也是我终身的毛病。”胡有容道:“你的毛病多哩!第一件是要看妇人,看了妇人,美的丑的就要形容。你想一想,每人都有老婆的,设如你的老婆被人看了去,又形容了,你可要恼的。莫说你讨口头上的便宜,没甚罪过,如今撞着了这样狠如嫂,都是报应。”钱鹤举道:“我晓得了,下次再不去看妇人,再不去形容妇人的美丑了。”胡有容道:“这又忒道学。难道天生我们这两只眼睛,见了妇人反闭上去?只是我们不要存一点淫心,就如浮云过太虚的一般,便任你看妇人也不妨的。”邬云汉道:“你只为生了两只近觑眼,看不见妇人,若看见了,还不知怎么去盘算哩。像去年见了仇七妈,就如闻见了羊肉香的,只管沾上来献假殷勤,故意儿来送茶。你道我是呆子,不曾看破你么?我恐怕说出来,你不好看相。”胡有容才住了嘴。
自此三个倒关了门,认真的读书了。只是我半日讲的,都是旁枝旁叶,不曾归到本根上来。□□沈举人的父亲见儿子没有音信回去,便□□□□。陆信的女儿当真的花园诵经,了得他的□□□,且听下回分解。
谐道人评曰:
京城娶妾,妾之诸姑姊妹皆浓妆艳饰,诱动其夫,夫堕计中,则转倩妾为马泊。妾稍见夫财匮力弱,即轮流迸命合攻,云送他上乡也。一人而当众敌国,未有不奄然长逝者。险哉,哀哉!钱鹤举尚留得性命回家吃荔枝,亦大幸矣!缙绅大夫之惧内,皆由穷秀才时酿起。然则做穷秀才者,将何术以清其源耶?中间更叙娶妾苦状,作者有(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