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苑

,亦仅尔间或散见于子史,而亦未有专书,岂以其微置之耶?然则君之此书足以补前人之缺漏,而使之后之人知猫之有功于世,非特为博雅之助也,而君之存心利物不以小而见其大耶!爰书数语以归之时。

咸丰二年壬子季秋月,同里孟仙弟张应庚书于连平官廨。

自序

夫猫之生也,同一兽也,系人事而结世缘,视他兽有独异者。何欤?盖古有迎其神者,以有灵也,呼为仙者,以有清修也,蓄之于佛者,以有觉慧也。或以其猛,则命之曰将;或以其德,则予之以官;或以其有威制,则推之为王,凡此,皆猫之异数也。他或鬼而憎之、妖而怯之、精而畏之,抑亦猫之灵异不群,有以招致之。然而妖由人兴,于猫乎何尤?且有呼之为姑,呼之为兄,呼之为奴,又皆怜之喜之至也。若夫妲己之称,不更以其柔媚而可爱乎?至于公之婆之儿之,此又世俗所常称,更不足为猫异。独异其禀性乖觉,气机灵捷,治鼠之余,非屋角高鸣,即花阴闲卧,衔蝉扑蝶,幽戏堪娱。哺子狎群,天机自适,且于世无重坠之累,于事无牵率之悞,于物殖有守护之益,于家人有依恋不舍之情,功显趣深,安得不令人爱重之耶!以故穿柳裹盐聘迎,不苟铜铃金锁,雅饰可观,食有鲜鱼,眠有暖毯,士夫示纱幮之宠,闺人有怀袖之怜,而其享受所加较之群兽为何如耶?然则猫之系结人事世缘若有至亲切而不可离释者,方有若斯之嘉遇,此猫之所以视群兽有独异焉者。呜呼!血肉之微亦阴阳偏胜之气,所钟宜乎补裨物用,契约名贤,贻光毛族多矣,庸非猫之荣幸乎哉!人莫有不好我独爱吾猫,盖爱其有神之灵也,有仙之清修也,有佛之觉慧也;改爱其有将之猛也,有官之德也,有王之威制也。且爱其无鬼无妖无精之可憎可怯可畏之实而有为鬼为妖为精之虚名也;且爱其有姑有兄有奴有妲己之可怜可喜可媚之名而无为姑为兄为奴为妲己之实相也。抑又爱其能为公为婆为儿之名实相副也,此余《猫苑》之所由作也。咸丰壬子长至日瓯滨逸客黄溪自序。

凡例

一、猫事本无专书,古今典故仅散见于群籍,今仿昔人《虎荟》、《蟹谱》暨《蟋蟀经》之例,广用搜罗辑成,兹集无论事之巨细、雅俗,凡有关于猫者皆一一录之,以裕见闻。

一、兹集无异为猫作全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