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草间_耿立

《藏在草间》查看《藏在草间》书评和最新更新以及相关书籍推荐请到《藏在草间》专题网址http://www.1.com/sanwen/6419/ 第1章 自序
如何走近乡土?
作为一个从泥土走出的肉身与灵魂,有时身体和身体某处不能安顿的东西,常常使人想到自己的来路。
一次在与友人就餐的时候,暮色从窗外爬上,感到如虫的蠕动,我想到了乡间的此时,那泥土里还储存着牛羊蹄子的踢踏、草鸡上树翅膀的颤动和母亲焦灼的等待么?
离开了乡土,反而感到那里有许多的秘密和暗道,横亘在面前。
我如寻找钥匙的人,能用铜的铁的还是铝的钥匙,打开泥土的锁么?
我感到了疑惑,我的文字,是积攒的还没有成型的钥匙吧。泥土里有多少的秘密呢,玉米的触须,谷穗头颅的凝重,你能说出多少?即使草叶上透明的露珠。
和友人叙话,谈到人也有很多的锁等待打开,比如身体,也许有一种钥匙轻轻一触,身体就张开了。是啊,乡土也是有体温有体香的。
我说可能是檐间鸟儿的啁啾,是花的钥匙,只一下的叫,那花就热泪盈眶,张开了,把颜色涂抹在地边沟渠,涂抹在墙头窗台。
我是从乡间走出的,那里还埋藏着父母的骨殖,骨殖随着岁月慢慢就成了黄壤的一部分。前些日子,老家的人到了我所供职的处所,说是修建一处石氏家族的祠堂,让我拿出一部分钱能让快要停顿马上要上瓦的庇护列祖列宗的房屋竣工,我只有苦笑着拿出和他们的期待落差很大的一部分钱。
他们说到春节的时候,邀我回家祭祖吃大锅菜,也许,除夕的时候回到那片土地,大地冰冻的季节与肃穆的心情是相一致的吧。站在黑压压的队列里,看挂在墙上的一排排的名字,能找到父亲伯父,也能找到爷爷和爷爷的弟兄,往上呢,血脉的上游呢?也许是那个击壤而歌的老人吧,在初民时代,有一个老人这样咿呀歌唱:
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
凿井而饮,
耕田而食。
帝力于我何有哉!
他坐地而歌,仰面而唱,以大地为坐盘,以日行为现象,把自己和天、地的关系定位下来,这个击壤的老人,我想他就蹲在族谱的顶端,溶化在血液中,落实在遗传里。这是诗意么?对乡土的描写向来有田园诗和悯农的差异,记得李锐把这种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