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窗清玩

,焉敢放肆!”诸客曰:“令郎博洽多才,当必别有见识,何妨说来一听。”水平曰:“此联是孔子起联头,孟子结联尾,人人晓得,不消小子说了。”诸客听得,相顾疑惑,俱道:“实实未晓得来。孔孟既不同时,又不同事,怎又同做公堂首对?即就孔子摄鲁相,孟子为齐卿,也未闻有甚公堂对联。”水平曰:“诸公既不肯说,待小子说来,以资一笑。那孔子起的联头是:‘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孟子结的联尾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此非齐齐整整的为官对联么。”诸公听了,齐声叫好。都道:“即此便是现成绝对,不必别寻了。”李公亦点头微笑。
时庖人进膳至,桃侍郎笑谓水平曰:“我欲出四书一句请对,限以四书对之,但莫怪唐突盛情了。我出‘沽酒市脯’四字。”水平曰:“不过‘蔬食菜羹’耳,有何盛情。”苏司勋曰:“这四字对得有情。我亦有一句请对:‘惟酒无量’。”水平曰:“如水益深。”张学士曰:“这等句平淡无奇,故他易对。我用叠字法出句:‘源泉混混’。”平曰:“此亦易耳,用维石严严。”刘进士曰:“我依此法出:尚见帝帝。”平曰:“可对将朝王王。”苏司勋喜曰:“此四字对得工巧绝伦,我出句:无耻之耻。”水平曰:“可对:知和而和。”王进士曰:“我又用叠句法出:兼所爱兼所爱。”平对曰:“居之安居之安。”刘进士曰:“我出恶得为恭俭恭俭。”平笑曰:“此孟子已自对有了。此之谓寇仇寇仇。”张学士曰:“我出个古人用宁武子。”平曰:“可对滕文公。”桃侍郎曰:“止三字耳,对得何等工稳。我用古人名出句,叠字法。太王王季。”平曰:“此句人人晓得,可以曾子子思对之。”刘进士曰:“我亦用古人出句,隔只叠字法。微子微仲。”平曰:“季随季马呙。”王进士曰:“再用古人出句,异样叠字法。时子因陈子。”平曰:“物不孤生,语不独说,既有那句,自然必有这句。可对周公谓鲁公。但四书中古人,可对者甚繁。如葛伯、叶公、子夏、景春、西子、南容、王孙贾、公子荆、王子垫、公孙朝等,岂能枚举,虽对得,不足奇也。”王进士笑曰:“我想个四书所无者难难他,用同类字边法,出江淮河汉四字。”张学士笑曰:“此句果然出得新颖,看他如何对?”水平亦笑曰:“对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