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林子

,他尚何责哉?昔陈无己与晁以道,俱学文于曾子固,无己晚得诗法于黄鲁直。他日二人论文,以道曰:“吾曹不可负曾南丰。”既而论诗,无己曰:“吾此一瓣香,须为山谷道人烧也。”二公自能用情。 柳惔与兄悦小时齐名,王仆射一日造世隆宅,世隆谓诣己。及至门,唯求悦与惔,遣为世隆曰:“贤子俱有盛才。一日见顾,今故报礼。若仍相造,似非本意,恐年少窥人。”呜呼,安有入人之室,见其子而遗其父者乎?虽为爱才,实已长傲。而为之子者,挺然受长者之顾,亦自忘其有父,贤者若是乎?噫!年少未能窥人,人可以窥年少矣。 张新安少与颜光禄邻居,颜谈议饮酒,喧呼不绝。新安静翳无言,后颜于篱边闻其与客语,设胡床坐听,辞义清玄。颜指谓坐宾曰:“此中有人,由此不复酣叫,此吾人最受伤处也。”然则昔之酣叫,尽谓坐上无人乎?因人以为疏密,所失多矣。古人闺阁之中,相对如宾,何况见客?然闻言知谨,亦见省发。 贾淑性至险害,邑里患之。林宗遭母丧,淑来修吊,既而孙威直后至,见林宗受恶人吊不进而去。林宗遽追谢曰:“贾子厚诚凶德,然洗心向善,仲尼不逆互乡,故吾许其进也。”后淑憾悟,终成善士。此正见吾儒作用,隘者不为,孔孟之后,惟明道识得此意。 建元中,都下舛杂,且多奸盗。上欲立符伍,家家以相检括。王仲宝曰:“京师翼翼,四方是腠。必也持符,于事既烦,理成不旷。”谢安所谓不尔何以为京师,人皆以是称谢太傅。然则京师之所谓广大,顾在是乎?迩来都城多盗,往往候门相第,阴入篡取,莫能穷诘。而奸作不时潜入,中朝事体,夷庭无不诇知。欲立保伍,人至不敢夜行,殊亦废事。识治体者当自有说。 张九龄奖爱李泌,常引至卧内。九龄与严挺之、萧诚善,挺之恶诚好佞,劝九龄绝之。九龄独念严太苦劲,不若萧软美可喜,方命左右召萧。泌在旁率尔曰:“公起布衣,以直道至宰相,顾喜软美者乎?”九龄改容惊谢,因呼小友。以九龄犹喜软美,交道可知矣。然则正直难偶,何但君臣,此古人所以有恶绳之叹也。 今道家用符法禁咒,不甚信之。及读《稽圣赋》,谓鸩善禁咒,其性甘带,能咒大石使起,取蛇食之。其禁石时,举翅而行前却,如道士禹步,则石力然而起。断木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