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史明道杂志

部分,未尝疑惑。此皆过人者。 吕子进说:其父正献公平生清淡无嗜,好学问,至老不衰,博习本朝典故,而不治其琐细有司之事,尝曰:“贤者当志其大者。” 嘉中,尝欲除张尧佐节度,陈秀公作中丞,与全台上殿争之。仁宗初盛怒,作色待之,既进见,迎谓之曰:“岂欲论张尧佐不当授节度使耶?节度使本粗官,何用甚争?”时唐质肃公作御史里行,最在众人后,越次而前曰:“节度使太祖太宗总曾作来,恐非粗官。”上竦然,而尧佐此命竟罢。 范蜀公不信佛说,大苏公尝与公论佛法其所以不信之说。范公云:“镇平生事非目所见者未尝信。”苏公曰:“公亦安能然哉?设公有疾令医切脉,医曰寒则服热药,曰热则饵寒药,公何尝见脉而信之如此?何独至于佛而必待见耶?” 刘几字伯寿,洛阳人,自言唐文静之后。登进士高科,后换武官,数守边,号知兵。某尉河南寿安时,遇几,时年已七十余,精神不衰,体干轻健,犹剧饮,无日不饮酒,听其论事,有过人者。余素闻其善养生,又见其年老不衰,因问谘之。几挈余手曰:“我有术欲授子,以是房中补导之术。”余应之曰:“方困小官家,惟一妇,何地施此?”遂不复授。然见几饮酒,每一饮酒辄一漱口,虽醉不忘也,曰:“此可以无齿疾。”晡后食少许物便已。一夕与余饮,各大醉就寝,五更余觉,觉饥甚,呼人作粥,几亦起,曰:“幸留粥待我。”粥成,几曰:“待我略遣宿酒。”余起观之,见几以被自覆,渐起两足,久之乃兴进粥,谈笑至旦,略无少苦。几最晓音,数为余言之,余亦未尝学钟律,不能尽记其说,犹记其一说颇有理。几言:有士人陈昭素者,颇以知音自许,欲自言朝廷愿定大乐,几问其说,昭素讲之已备,几谓之曰:“此不足恃也,定乐之要在心通而耳晓。今乐发黄钟之钟,用铜若干,今具以三若干铜,火齐金汁无少异者,铸为三黄钟,举而扣之,为三声耶?一声也?”昭素曰:“金火虽均,声不能无变。”几曰:“此须子心与耳,知黄钟而后可法,不足恃也。”此语有理。后数年,几遇余于陈,几病矣,无几何而卒。几有子婿陈令者,佳士也,颇知其妇翁之术,曰:暖外肾而已。其法以两手掬而暖之,默坐调息至千息,两肾融液如泥,沦入腰间。此术至妙,几有弟忱所言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