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檄明万历皇帝文

之人。天怪彼而祐我,遂将诸国赐我。天不论兵之众寡,只论事之是非公断,此其十七也。 时兀剌酋长卜占台者,我于阵间挈获养之,送归本国,仍以女嫁之,后为兀剌国王。忘我大恩,改心背叛,挟娶我已聘北关老女,我又将二女嫁之,卜占台还要娶北关老女,天怪其背恩,将他国赐我,卜占台逃归北关,为天所杀。不论善恶,天必鉴之,此其十八也。 朕虽屡获天祐,志气未骄,在人上不敢分毫生事。公正之人,尔南朝偏护边外他国,要杀之,方昭告皇天而起兵,不想天怪南朝而祐我。于是南朝又说我何敢举兵抗拒,中国发兵四十万,四路齐进,意欲剪灭除根。天又怪尔祐我。不在众寡,只在天意,此其十九也。躬耕大舜,亭长刘邦,乞食元龙,天命有归,尚为帝王。我本大金之裔,曷尝受制于人,或天命有归,即国之寡小勿论,天自扶而成之也。 自古以来,大国数尽,必君臣昏迷,行事逆理乱常,不知其过,骄泰以失之。或小国天命将归,动念行事,天必启翼之,风雨霜雪各以时至,默助以成也。尔南朝大国,若存心如海之宽,如山不动,公正无私,天何败尔天下。存心不正,无天无地,边上常来插书,复说国大兵众,如泰山压卵等言,岂非天怪尔南朝之甚,故使尔口不由尔说,做鬼怪之口而言也。况太山者天之生成也,即天无有举太山压人之理,尔怎能举动太山而压卵,如此乱言积罪,国家受祸矣。玄谈宝藏云:“拙智口伏冤,遥观施恶语,至敌惶跪途,到家说大言”,正尔之谓也。苍天怪之,失其土地,百万兵马,皆被杀死,尚说大言,何不自羞,何不畏天也。但白天子以至庶人,凡有过愆,能自知其过,即认不是,自悔自责,赎其罪过,乃上等好人,天也爱之,人亦喜之。若知其过,不能自举,只待人言,乃中等人。不认其过,强以自非为是,乃下等人,天也怪之,人亦恶之,是自然之理也,请详之。 南关之亡也,先于戊戌年河流血水,天兆不违,遂致国亡。北关之亡也,先于辛丑年雨各色种,戊申年雨血,天兆不违,终致国亡。今你南朝北京玉河两年流血,天降此兆,终须至矣。我国中丙申及丙辰两年,天降蜜雨,岂非天示甘露之瑞,而默祐我平。天怪你南朝,屡降灾异,兵将败死,地土失守,而不知自咎,复说国大兵众,大言大语,是乃抗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