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

其冲,其士须选少壮雄健,走追奔马,及驰而乘之。则前后、左右,上下周旋,能缚束军。旗力可引其八石,能射前后左右便习者,名武车之士。眷之不可以不厚也。
然用车之道,死地有十,胜势有八,不可不审察也。可往而无以还者,车之危地。越绝险阻,乘敌远行者,车之竭地。前易后险者,车之困地。陷之险阻,出而无以返者,车之绝地。圯下淅泽,黑土粘埴者,车之劳地。左险右易,上陵仰峻者,车之逆地。殷草横亩,犯历深泽者,车之拂地。车少地易,与步不敌者,车之败地。后有沟渎,左有深水,又有深堑者,车之坏地。日夜霖雨,旬日不止,道溃地陷,前不能进,后不能解,车之陷地。此十者,车之死地也。拙将之所以见擒,明将之所以见避。几以车陷敌者。敌之前后,行阵未定,即陷之。旌旗扰乱,人马数动,即陷之。士卒或前或后,或坐或起,即陷之。阵坚不固,士卒前后相顾,即陷之。前往而疑,后恐而怯,即陷之。三军卒惊,皆薄而起,即陷之。战于易地,暮不能解,即陷之。远行而暮,舍三军恐惧,即陷之。此八者,车之胜势也。将明于十害八胜,敌莫之御也。至若胡骑剽轻,以安车制之,适当其理。河朔坦平,以车骑行之,正得其便。前贤着说,皆可推用,故谓以车御侮,以骑逐利,行有所恃,止有所息;居则不可犯,动则不可失机。此用车之利也。
我朝兵濬、李贤、马文升、余子俊、许进、傅顾及副使陈大纲、胡松诸公,业巳历历言之,而竟未身试。查会典,洪武四年,令造独辕车。永乐十三年,宣德十四年,申明其制。而倍益之。至天顺八年,成化二年,弘治十七等年,以及嘉靖、隆庆、万历初年俱各有造,然皆徒造而未发各边。有发各边而未试战者。有试战而造未得法,竟以重大败输,动称不使者。故往往虏入至,便躁躏千里,军民被毒,忍不可言。或谓车便旷野,不便险隘奈何?愚曰:兵法易野,险野易战,险战皆用车焉。特其法少异耳。或又疑车畏火焚,即如唐房琯效春秋战法,以车二千乘,马步夹之。行至陈涛斜,被贼纵火焚车,人马大乱,官军死亡奈何!愚则曰:夫舟岂不畏溺也,而世未尝废舟也。在吾有以防之何如耳!今九边要害皆同,如无详及。试举大同一镇言之,其地川原平衍,可以横布驰骤。贼亦利焉。故岁多大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