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访书志

论语》为多。大抵根原于李唐,或传钞于北宋,是皆我国所未闻。其见于《七经孟子考文》者,每经不过一二种,实未足概彼国古籍之全。
《考文》一书,山井鼎校之于前,物观又奉敕校之于后,宜若彼国古本不复有遗漏。不知《考文》刊于享保中,当我康熙末,其时彼国好古之士亦始萌芽,故故所传《易》单疏本,《尚书》单疏本,《毛诗》黄唐本,《左传》古抄卷子本,皆为《考文》所未见,其他遗漏何怪焉。
日本古钞本,经注多有虚字。阮氏《校刊记》疑是彼国人妄增。今通观其钞本,乃知实沿于隋唐之遗。(详见陆氏《释文》中。)即其原于北宋者,尚未尽删削。(如志中所载《尚书》、《毛诗》经注钞本犹多虚字。)今合校数本,其渐次铲除之迹犹可寻。阮氏所见经注本,大抵皆出于南宋,故不信彼为唐本。
日本文事盛于延喜、天平,当唐之中叶。厥后日寻干戈,至明启、祯间,德川氏秉政,始偃武修文。故自德川氏以前,可信其无伪作之弊。《古文孝经》固非真孔传,然亦必司马贞、刘子元所共议之本,《提要》疑是宋以后人伪作,未悉彼国情事也。
日本气候,固无我江南之多霉烂,亦不如我河北之少蠹蚀,何以唐人之迹存于今者不可胜计?盖其国有力之家皆有土藏,故虽屡经火灾而不毁。至于钞本皆用彼国茧纸,坚韧胜于布帛,故历千年而不碎。
日本收藏家除足利官学外,以金泽文库为最古,当我元、明之间。今日流传宋本大半是其所遗。次则养安院,当明之季世,亦多宋、元本,且有朝鲜古本。此下则以近世狩谷望之求古楼为最富。虽其枫山官库、昌平官学所,储亦不及也。又有市野光彦、涩江道纯、小岛尚质及森立之,皆储藏之有名者。余之所得,大抵诸家之遗。
日本医员多博学,藏书亦医员为多。喜多村氏,多纪氏,涩江氏,小岛氏,森氏,皆医员也。故医籍尤收罗靡遗。《跻寿馆书目》(多纪丹波元坚撰)所载,今著录家不及者不下百种,今只就余收得者录之。
日本崇尚佛法,凡有兵戈,例不毁坏古刹,故高山寺、法隆寺二藏所储唐经生书佛经不下万卷,即经史古本,亦多出其中。今兹所录,仿《旧唐书?艺文志》之例,收诸家之为释氏而作者。其一切经虽精妙绝伦,皆别记之。
日本颇多朝鲜古刻本,皆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