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南记

,随时禀报!勿违!此札』。是日,幕府诸君俱赋诗赠行。
己卯(初九日),乘轮车抵天津;见夔帅及陈右丈,晤毛实君、徐进斋、徐仲虎、欧阳重诸君。询台湾电信,有言相持三昼夜、广勇杀倭甚多者,有言倭已由三貂登岸者。
庚辰(初十日)晚,登轮船。
辛巳(十一日),出大沽口。
壬午(十二日),入烟台;有英法舰数艘、俄舰十余艘泊此。
癸未(十三日),过黑水洋,舟甚平。入绿水洋,转倾侧;舟人多呕吐,余亦困莫能兴。
乙酉(十五日),抵上海。晤刘康侯,伊接厦门电信,言基隆已失、署抚已逃;为之愕然,未肯遽借。时于晦若、文道义、梁节庵俱在上海。晦若已辞合肥相国馆席;道义以翰林学士争和议不得,请假南归;节庵则主讲钟山书院,自南京来,将返粤东,不期而遇。异乡羁旅,忧患中转获友朋聚首之乐。
庚寅(二十日),「保定」轮船往厦,登焉。自上海至厦门水程三千余里,船价番钱七元有奇;余包房舱一间,加番钱十二元。从舅陈粒堂主政本与偕行,登岸购书而轮船遽发,余遂孑然独往;一身以外,惟从者三人而已。有生以来,初涉南洋;对此茫茫,不胜家国身世之感。
癸巳(二十三日)早,抵厦门;石山奇耸、风水苍凉,俨然丁丑岁在古州所蔓游地。乘小舟抵岸,已见台北溃兵塞满街巷,旅舍几无投足处。良久,始得万安栈,斗室一间。闻有朱太守上泮同寓,即台北走回者;急访询之。朱裹创出见,言本月初七日倭兵数百由澳底袭夺三貂,十一日夺基隆,数十营皆溃走;十二日三更时,唐署抚微服遁,握总统印、建黄虎旗仅十日耳。唐走后,台北遂为倭有;然林朝栋、邱逢甲尚守台中,刘永福尚守台南,倭欲取全台亦不易也。至唐踪迹,则或称其退保新竹,或称其走回粤省,或称〔其〕潜往金陵。果能退保新竹,事尚可为;然似以往金陵者为确。盖唐系湘帅门人,台北饷械多出自湘帅所助,不能不往见之耳。余此行急于渡台,故未及往见湘帅;在上海时,曾电告行踪。今闻唐走南京,若湘帅能责令潜返台中收拾余烬,台北死灰尚有再燃之望;因亟电湘帅云:『请责唐蔑归垂沙』。按「荀子」、「淮南子」诸书,并言唐蔑死于垂沙。唐蔑乃楚将,垂沙乃楚地。余以唐蔑指唐署抚、以垂沙指台湾,意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