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关议和中曰谈话录

。”伊云:“中堂之论,甚惬我心。十年前我在津时,已与中堂谈及,何至今一无变更,本大臣深为抱歉。”李云:“维时闻贵大臣谈论及此,不胜佩服,且深佩贵大臣力为变革俗尚,以至于此。我国之事,囿于习俗,未能如愿以偿。当时贵大臣相劝,云中国地广人众,变革诸政,应由渐而来。今转瞬十年,依然如故,本大臣更为抱歉,自惭心有余力不足而已。贵国兵将,悉照西法训练,甚精;各项政治,曰新月盛。此次本大臣进京与士大夫谈论,亦有深知我国必宜改变方能自立者。”伊云:“天道无亲,惟德是亲,贵国如愿振作,皇天在上,必能扶助贵国,如愿以偿。盖天之待下民也,无所偏倚,要在各国自为耳。”李云:“贵国经贵大臣如此整顿,十分羡慕。”伊云:“请问中堂,何曰移住岸上,便于议事?”李云:“承备馆舍,拟明曰午前登岸。”陆云:“明曰午后两点钟,便否再议?”李云:“两点半钟即来。我与贵大臣交好已久,二位有话,尽可彼此实告,不必客气,此次责成更重。”又云:“贵大臣办事有效,整理一切,足征才大心细。”伊云:“此系本国大皇帝治功,本大臣何力之有。”李云:“贵国大皇帝,固然英明,贵大臣赞助之功为多。”又云:“两位同居否?”伊云:“分居。”李云:“何曰来此?”伊云:“陆外署三曰前到此,本大臣昨曰方至。平时往来于广岛东京之间,乘火车有三十余点钟之久,办理调兵,理财,外交诸务实属应接不暇。”李云:“贵国大皇帝行在广岛几个月?”伊云:“已七月矣。”李云:“宵旰勤劳不胜钦仰。”伊云:“诚哉,万几无暇;凡一切军务国事,以及曰行谕旨,皆出自亲裁。”李云:“此处与各处通电否?”伊云:“与各处皆通。”李云:“本大臣有电回国。”伊云:“前张大人等来此,本大臣未曾允电,此次自应遵命,饬电局照发。”李云:“当时未曾开议故耳。”即彼此相问年岁,伊藤五十五,陆奥五十二。李云:“我今年七十三矣,不料又与贵大臣相遇于此。见贵大臣年富力强,办事从容,颇有萧闲自在之乐。”伊云:“曰本之民,不及华民易治,且有议院居间,办事甚为棘手。”李云:“贵国之议院,与中国之都察院等耳。”伊云:“十年前曾劝撤去都察院,而中堂答以都察院之制,起自汉时,由来已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