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及光绪宾天厄

此举又违背祖宗之家法,然太后仍冒险为之,希望将来更有无上之尊荣也。盖太后之下,即为端王,乃上天所降以征灭仇敌之洋人,而救己之国家者也。太后承认前曰之错误,以为大伤其名誉,遂立意为此孤注之一掷以恢复之。其後由西安回京,知最後冒险之举,与前此所为,同一错误,遂立转其意向,而毅然施行新政,此新政本太后之所反对者。今既悟前此之非,乃立即行之,又革除大阿哥之嗣位,于是太后与拳党首领之关系,乃全断绝。凡以前所下谕旨,偏助拳党者,皆一概抹之,毫不疑虑顾惜,捷如转圜,盖太后既悟,遂立改也。因变法之结果及以醇王幼子入嗣大统,遂使皇族幼支地位愈为巩固。今之言者,皆谓光绪帝之父,今上之祖父,即老醇王将追尊帝号,以老醇王为始祖也。此继嗣继统之问题,即汉人亦聚讼纷纭,莫衷一是。当时之人皆以为太后将以溥伦承继,复长支继嗣之正理。如此则合乎国内士大夫之心,且可慰吴可读之忠魂。莫礼逊博士当时曾草一论,言若更立幼主,则必须经长久之摄政,于国家有极大之危险。太后以五十年当国之威灵,镇压一切,一旦薨逝,幼君在上,前途十余年中,国家大权,必须寄之于监国之手,而监国则向来处于皇族长支势力之下者也。太后深知立醇王幼子之後之情形,故此大事,久未决定,直至临终之时,始发表之也。当临终时,以事机凑迫,乃决定宣示此大事。其时有两事在太后心中,其一则太后曾许荣禄之言;其二则以庆王力为溥伦进言,心颇恶之。且皇后奉伺太后至久,太后亦欲使其安受尊荣,以偿其劳,此亦自然之情理也。
一千九百零七年冬及次年春季,即光绪三十三年、三十四年,太后仍康健如常。至四月,太后仍往颐和园过夏,因天气炎热,遂病痢,久而不愈。至西历八月,形容渐改其旧。盖前此虽以七十之高年,而毫不呈衰状者也。然此外亦无大病,精神仍好,言语如昔,仍每曰勤劳国政。太后常自言能享高寿,如英之维多利亚。盖维多利亚,乃太后之所常称赞而心慕之者也。有一道士,太后时常召见。其人在太后前,颇见信任,亦预言太后必享高寿,较之前此太后之寿均高。但其言不验,盖太后薨时,其寿实较前此三太后之寿为低也。
一千九百零八年,即光绪三十四年,活佛达赖喇嘛将于秋间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