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票商成败记

藐。”人心如此,尚可为哉。然宏志在必成,戊申冬复通函各埠征集意见。公信所至,居然异口同声,函劝总号谓不及早变计,后将追悔无及。方期众志可以成城,不料某公闻之,乃愤然曰:“银行之议,系李某自谋发财耳!如各埠再来函劝,毋庸审议,迳束高阁可也”。宏至是如冷水浇背,不得不闭口结舌,而筹办银行之议,烟消云散矣。 未及三年,辛亥事起,商务破坏。迄壬子秩序粗定,除大清银行按照改革成例付之清理外,其余各银行均可恢复原状,独我西帮票商外欠则处处倒帐,欠外则人人提款,加以各省钞票折收,势益不支。见机最阜者,惟蔚丰厚票庄,赖有郝君岳斋,毛君绥之,改组为蔚丰商业银行,诚矫矫特出矣。此外,殷实票庄进取虽不足,退守尚有余,至号事空虚者,则并退守而不得,穷蹙之极,计无可施,夥友之逃散无论矣。股东以席丰履厚之身,一旦被债权所逼,或栖流而老于他乡,或拘押而困于囹圄,向使稍留意于鄙言,勿为诸人所蒙,何至一败涂地乎!景况至此,凡有人心者,见之无不伤心惨目。而某公身为领袖,置号事于不闻不问,惟坐拥厚赀,靦然为富家翁,然后叹某公向日之反对银行,其意固别有在。所谓自谋发财者,乃某公自道生平耳,而吾不识其意,而妄言之,宜其如冰炭之不相合也。嗟嗟,朝恩观军,光弼师溃,潜善秉政,宗泽心寒!宏何人斯,敢自附先达。惟兴亡成败,事异理同。 今者机会已失,商务已衰,纵有救时良策,亦徒托诸空言。惟耿耿之怀,终难自己。绕朝之赠策土会曰:“子无谓秦无人,吾谋适不用也。”区区之意,窃有感於斯言,爰将筹设银行前后信件,次第排列,俾阅者原始要终,知我票商之败,果天数乎?抑人事乎?愿以质诸世之有识者。 中华民国六年阳历七月平遥子寿李宏龄撰 二、京都票号致祁、太、平 总号及各埠票号之信 (1)平遥票帮乡台大人阁下: 迳启者,昨因同行公议开设银行,为抵制市面,保全商业起见,已有公函奉达。此事所关甚大,现在我同帮既公举渠楚南创办此事,期在必成,谅乡台均必深以为然。 晚等子细筹思,此事有利无害。现在市面迥非昔比,各处银行林立,凡我同行皆受影响,甚至显与为敌。若不及早抵制,将来且恐立足无地,以后诸事为难,生意日见消减,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