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小史

岂复可容?惟是朝廷被李鸿章恫喝,未及详审利害,而枢臣中或系李鸿章私党,甘心左袒,或恐李鸿章反叛,姑事调停。初不知李鸿章有不臣之心,非不敢反,实不能反。彼之淮军将领,皆贪利小人,无大伎俩。其士卒横被克加,则皆离心离德。曹克忠天津新募之卒,制服李鸿章有余,此其不能反之实在情形,若能反则早反耳。既不能反,而犹事事挟制朝廷,抗违谕旨,彼其心目中,不复知有我皇上,并不知有皇太后。而乃敢以雾气之说戏侮之也,臣实耻之,臣实痛之。
惟冀皇上赫然震怒,明正李鸿章跋扈之罪,布告天下。如是而将士有不奋兴,倭贼有不破灭,即请斩臣以正妄言之罪。祖宗监临,臣实不惧,用是披肝胆,冒斧钺,痛哭直陈,不胜迫切待命之至。“奏上,奉旨革职,发往军台。时恭王再起秉政,适于是日请假,次日知之,斥同辈曰:”此等奏摺,入字藏可也,何必理他,诸公欲成安之名耶?“众无言,此足见恭王之有识也。
○清中叶之外交观外交小史。3.自乾隆十二年金川叛乱,迄五十七年尼泊尔征定,其间用兵凡十余次。战役上虽未尝无一二败北事,然其终局,常得自然之胜利。故是时有十全武功之称,谓两定金川,两定伊犁,一定回部,一入缅甸,一定台湾,一复安南,两胜廓尔喀也。
此等武功,于宣扬国威,恢张领土上,固有伟大之效力。然令朝野上下益傲然自大,轻视外国,误用其惯法以对付欧罗巴,渐至酿成种种之失败者,此亦其一大原因也。俄罗斯学士贝斯德纳失,尝于所著对华意见中纵论之,略言支那康熙、乾隆间武功极盛,若黑龙江地方之占领,若西藏之归服,若外蒙古人之归化,若准噶尔之征定及布哈尔汗国近旁诸部之降服,若土尔扈特之脱归,皆此数十年间发生之事实,无一不足长支那之傲慢心者也。支那人既以此等事实长其自大之风,蔑视外国矣。
而又适当欧罗巴诸国遣使北京,遂谓为己国强大之所致,愈增其焰。何则?支那人以为外国公使之来北京者,皆朝贡使也,朝贡国若是其众,历代中未尝有如我清朝者也。而支那政府又常思乘机发达臣民之爱国心,故每当外国使臣之至,辄称为朝贡,布告全国。其官吏则又奏诸皇帝,谓陛下聪明至圣,总裁万机,德加四海,兼统万国,兆民悦服,是以各国派遣使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