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里志

文开「杂记」)。
咸丰三年,闽粤械斗,粤人肆虐到北势庄刘见祥家中,家人皆走避;惟一少妇被掳强奸。越日,与闽人在海口埔交战,强奸之人初接阵即被炮打死;人谓淫孽之报云。
许奇生之妻、名杏娘,颇有姿色。家山柑尾庄。一少年谋不遂,侦伊夫不在,突往迫之;不从,吓以白刃;不得已,从之;假笑颜与之约,言夫某日出外贩牛,可再相会。少年去,奇生遂回,杏娘哭泪告诉前情,并约至时作事。后至某日,奇生牵牛出门,是夜逃归近处而伏焉;近二更,少年推门入,杏娘早备酒物以待;少年喜,畅饮调笑;奇生突入杀之。少年死,杏娘亦自刎而亡。奇生报官勘验,官怜其烈,赏白金;斥少年该(?)亲收掩尸首。
纪地
苑里堡管下地方猫盂庄,为最早开,系毛、游、李、蔡、陈、郭六姓合伙开垦。从前曾建街市,俱属泉人居住;继设苑里街,则漳人居多;又设通霄街,则系粤人之所焉。及咸丰三年以后,漳、泉往往不相能,猫盂街市又废;各处泉人始建街衢于房里庄之北,名曰新街(又曰房里街)。至于各庄之设,则繁而莫能考。当房里街初建之时,生理较通霄、苑里为最盛,因筑城池以护之。后遭火灾,渐渐废坠;而苑里遂日有起色焉。此盖气运之使然,非人力所能勉强也。
房里溪一带,东至火焰山、南至大甲顶店前,皆平洋沃壤。万顷田园中,只有一条大圳。道光二十三年,风雨大作,洪水泛滥,一望无际,纵横十余里变为沙石之地,诚罕见之水灾也。迩来虽有浮复些少,不惟地硗土浅,亦旋耕旋没;盖自变溪以后,已不成业产矣。清丈配粮,当必有道以处此。
苑里堡内白沙墩溪、通霄溪、苑里溪三处,尽可造桥,以其水道有定也;房里溪则似乎难造。盖当久旱之时,步行无烦脱履;一遇狂风骤雨,水涨溪分,奔驰万派;或高低变易、或大小纷更,欲架桥梁无从定其位置,欲总而接之又宽广而无所凭依。前岑巡抚曾议建造,后见不能成功,乃止。既地势之无常,须行权而立法;小水设桥、大水设渡,必然之理也。
白沙墩至苑里海口,海墘皆沙埔、无泥土,地势顺斜入海;近海田园,五谷少实。盖咸水烟一起,则秀者变而为槁矣。惟地瓜与花生,颇有收成。数年来咸水烟比前稍末减,五谷亦比前稍有加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