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水厅志

、三貂岭而东数百言,与淡无与也;言防海急务状,系淡水者仅十之二、三:皆无庸全录也。「节录十七口设防状」,则宜入海防卷末为称也。至如拙稿例言十余则,欲删则全删可也;录之则宜全录,使阅者方知其用心所在,条理灿然,而无藏头露尾、举一废百之病。乃培桂仅节录数语,果何所见乎?
玉山在内山嘉、彰之交,距淡已数百里矣。培桂于周锺瑄「望玉山」诗,何暇录之?
夏之芳「记巡」、周锺瑄「番戏」、张湄「番俗」、「气候」、「槟榔」诸作,吴廷华「社寮杂诗」、范咸「赤瓦歌」、「槟榔」、「乌鱼诗」、孙元衡「裸人丛笑篇」、柯培元「生番塾番歌」、郑大枢「风物吟」,以上诸作宜入「府志」为是。培元二作尤佳,然非为淡水咏也。
林云村方伯「闻警戒严」、「登埤誓众」诸诗,英气勃发;余以有关时事,故亟登之。至吟咏园中景物,则美不胜收;严选数首,以见其概。乃培桂概从删去,仅录其「内湖庄」一首;此则「潜园琴余草」中率尔之作也。郑仪部「禁米出口」一诗,词旨雅令,尝录之矣;「北郭园杂咏」亦属率尔之作。而培桂所赏如此,何足与言诗哉!
培桂于所续增者,但注云「据采访」、或云「据绅士采访」,而不标明何人所采,何以为征实之言。即此「采访」二字,不亦赘乎?
培桂称:「严志」较「郑稿」为详。惟义例有当酌定、事实有当更核者,今一一绪正。其中有精确之论,仍采入于篇云云。余按古人云: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余自知采访或有未遍,要惟慎重,愈觉可贵;宁阙无滥,岂必以多为贵乎?至于山川、规制、武备、人物,则竭力搜罗,不遗余力;与「郑稿」之仅撮郡乘塞责者不同。培桂谓义例当酌定,则不知所未酌者何处;谓事实当更核,则不知所未核者何在也?岂如培桂之前后易置、颠倒错杂,而后谓之核耶?据称一一绪正,则何不将所正者一一指出,使人心悦诚服乎!抑岂艺文必改为文征,即为绪正乎?谓精确之论仍采于篇;余按培桂虽将拙稿前后移置,实皆不出范围,然不注明据「严稿」、据「林稿」也,惟防海及田赋两议则标明林卓人之说。然拙稿反复抒论,至明且悉;所以不厌详核者,欲以动阅者之听,庶几见诸施行也。而培桂但撮数语,不明不白,果何裨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