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竹县志初稿

台,叙述何徒擅吏才。添邑添兵关至计,他年筹海此胚胎。
周宣子(锺瑄)「诸罗志」,半成于陈少林(梦林)之手。中论半线以上,当增置城邑;及北路兵单汛广,营制宜更。后皆如其议。
发凡起例倍精严,谢、郑同心两美兼。谁敢挥毫相点窜,画蛇应笑足轻添!
谢退榖(金銮)、郑六亭(兼才)续修「台湾县志」,在嘉庆十二年;再订于道光元年。岁久原版散失,修补颇多。或于学宫、坛庙诸门,妄加添注;皆元年以后事。体例殊乖,宜急删之,以待续志。
一甲征租近一车,赋浮那得复言加!多田翁比无田苦,怕见当门「虎老爹」。
台邑地狭,而赋视他邑为多。内地如福建省田一亩约赋银一钱,台地田一甲比福建省内地十一亩三分一厘零,上则田一甲赋粟八石八斗,每石折番饼银二元二角,计每甲赋番饼银十九元三角六瓣,一亩赋十数倍内地不止。久垦,土田渐成硗瘠,每甲出粟上者不过三、四十石,每石价不过六、七角;一年所入,除各色费用外,不足以供赋。追呼之惨、称贷之艰,有不忍言者矣。田地昔值百金者,今仅及半焉;鬻之则亏资、存之则受累,民亦何乐求田耶?〔台榖每石为车。班役之家皆祀虎,谓之「虎老爹」;逋赋者拘押诸家,茶毒万状〕。有田翻得免催科,纳赋人无半亩禾;凫鴈秋粮自狼籍,南山乌堕北山罗。
富室田园日开日广,逋赋者多;而贫民坍塌漂没之粮,不得免焉。
负郭曾无一棱田,儿孙犹纳赋租钱;飞来何计还飞去,李代桃僵不记年。
先时崩陷之田,户逃人绝,无从追索;吏役常浼上户代完。上户亦以所费无多,慨然代之;谓之「飞租」。数传以后,田产斥卖无遗,而所谓「飞租」者依然在也。
通泉谁把堰渠开,旱魃如焚总可哀;百面麻旗千面鼓,五街簇簇戴青来。
久旱,乡村人皆入城,手执麻布旗各书村名,首戴树叶,击鼓鸣钲,数步一拜;呼号之惨,闻者恻然。
居然不绩市婆娑,华丽犹将竞绮罗;大甲溪头机轧轧,至今妇苦有人歌。
女不知蚕织,以刺绣为能。三十年前,妇女出门者虽内着美衣,必袭以布;犹「诗人尚絅」之遗也。今则绮罗照耀矣。阮参戎蔡文有「大甲妇」诗,首云:『大甲妇,一何苦!为夫馌饷为夫锄,为夫日日织麻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