汰存录纪辨

之十数人者也。逆阉既诛,逆案未定,杨继垣把持之;逆案已定,王永光把持之:皆绍述逆阉之政者也。袁宏勋、高捷、史■〈范上土下〉一辈小人,翩翩而进,以锢君子而抑之。使为己甚,则进君子退小人,皆不可矣。
彝仲曰:『温之秉政,台省攻之者后先相继,皆以门户异同、非尽由国家起见也。公平言之,不纳苞苴,是其一长矣;庇私党、排异己,亦未尝为之有迹』。
愚按温体仁之苞苴,巧于纳者也;周延儒不巧于纳者也。观其后之富,岂不纳苞苴者所致乎?哀哉!毅宗之受其愚也。其在揆地,日以进小人、退君子为事,何可悉数!蔡、唐、薛、叶之私党,犹谓无庇之迹乎?文、何、黄、刘之异己,犹谓无排之迹乎?从来奸相无有不庇私党、排异己者,唯体仁多一反复耳!愚尝言有明之亡,方、沈、温、蔡,湖州之力也。
彝仲曰:『范景文、谢升,于二党皆虚公不滞』。
愚按得交于文贞,盖无日不欲师法刘忠正者也。其在吏部,以争先忠端公年例去官,于何而别其非东林乎?谢升传温体仁衣钵,谓其不滞于小人,升亦不受也。盖从来未有中立而不为小人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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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为君者昏至弘光而极,为相者奸至马士英而极,不逮明者而知之也;有何冤可理!而彝仲称士英立心疏阔,无杀人之意。夫周仲驳、雷介公,独非其所杀者乎?左光先、吕大器、黄澍,独非其所逮者乎?但不能杀之耳。天下稍定,则吾辈皆不能免,吾不知如何而始谓之欲杀人也。称弘光宽仁虚己,然则晋惠、东昏,皆足以当之。
彝仲谓:『张捷、杨维垣,不得以其攻东林也而少之』。
愚按维垣杀妾伪死,书名于柩,逃至中途,为乱兵所杀;此小人之狡狯适得其常,可无论矣。唯张捷传闻缢死鸡鸣山;捷与马、阮、杨、蔡朋比亡国,计无复之而死,其徇于天下,犹许绾之鼠首也。齐庄公之弒,贾举、州绰、邴师、公孙敖、封具、铎父、襄伊、偻堙皆死。晏子曰:『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昵,谁敢任之』!盖言诸臣导君于不善也。捷非导君于不善者乎?琴张闻宗鲁死,将往吊之;仲尼曰:『齐豹之盗、孟絷之贼,女何吊焉』!马、阮之罪,甚于齐豹;捷之贼国,甚于孟絷:是先圣所不许吊者也。以张捷之死南都与王振之死土木,同科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