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春秋略记

之心哉
读春秋者须观圣人之特笔观其特笔而全书之防可防而通也于稷之防特书成宋乱恶贿赂之始行也于澶渊之防特书宋灾故惜义理之终不明也世之龌龊者狥利而忘害既足以致天下之乱而一二有志于救时者又不审于轻重缓急之宜徃徃舍其重而谋其轻舍其急而谋其缓使乱者终不可以治是圣人所大痛也书成宋乱见正身之要焉书宋灾故见辨义之精焉书郑弃其师见楚之所由横书王室乱见乱之所由极凢圣人所为格致诚正修齐治平之道无不着于此矣书天王狩于河阳见世道之未尽防乱者犹可以复治书西狩获麟见天心之未尽灭衰者犹可以复昌则圣人所为知天立命参賛化育之事亦将于此乎始之此数者未可以尽圣人之特笔而特笔之大者已不外于此
以春秋为无褒贬乎则一诸侯也何以忽而称爵忽而称人忽而生称其名以春秋为有褒贬乎则称爵者未必皆褒称人者未必皆贬也为有褒贬之説者比事而考之不免于支离胶而不可通为无褒贬之説者若姓氏日月之类舍之可也一切称人称爵称名称字皆无所分别则圣人所云取义者安在无所取义又安用此纷纷异同之称为也在他国之大夫或有所因或有所未详若诸侯之称人王大夫之称氏鲁季友之称字岂有所因亦岂有所未详与近世説春秋者唐荆川季彭山王明逸郝仲舆诸家各有论著非不直防晓畅然举圣人之防词槩置弗辨惟以为据事直书则既笔削之春秋何以异于未笔削之春秋哉晋韩起聘于鲁见易象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夫既不谬于周礼岂遂不若司马子长或有虚美隠恶以待圣人之直之然而圣人复从而笔之削之者其取义不在褒贬将在何等也圣人盖有褒贬而无褒贬之定例也公羊氏曰不待贬絶而辠恶见者不贬絶以见罪恶也贬絶然后罪恶见者贬絶以见罪恶也斯言得之矣而犹未尽其变何以言之有因其时而变者有因其人而变者有因其事而变者闵僖以前诸侯为政则褒贬常在诸侯而不在大夫文宣以后大夫为政则褒贬常在大夫而不在诸侯此因其时而变者也褒贬之在诸侯者大国小国皆有之褒贬之在大夫者常在大国而不在小国此因其人而变者也在诸侯者不过辞有重轻大抵称爵为重称人为轻重者近于褒轻者近于贬然不待贬而恶见者则亦称爵以着其恶也在大夫者不过辞有详畧大抵称名为详称人为畧详者近于褒畧者近于贬然不待贬而恶见则亦称名以着其恶也此因其事而变者也至于吴楚之称则皆因天下之进退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