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究遗

春秋据事直书必无削而不载之理且是时吴氛甚炽故日旰而盟啧有烦言使先行防礼岂肯帖然而居晋后乎今但于盟争长而不闻其于防争先其为不防而盟无疑不防而书公防者葢诸侯当防盟之时有请先相见之礼公至黄池因不行防礼又未及盟期乃就晋侯吴子而请先相见焉诸侯相见曰防非必殷防而后可言防也见必以次相及故曰及而吴子书及则其非殷防也亦遂不待别白而自见矣公羊乃以及为两伯之辞果如其说则宋之防何独于楚屈建不书及乎盟据左传谓晋先国语谓吴先以事势度之晋自宋之盟已不竞于楚矣陵夷至于此时岂复能与吴争国语似得其实吴为僭王之国盟先晋歃圣人之所深恶者也故讳之而不书惟讳盟不书故公虽及晋侯吴子先相见非殷防比亦不得不以公防书使不书公防则黄池两伯无由见经何以着时局之又一变乎然则宋之盟亦楚先晋歃而春秋不讳者何葢春秋书宋之防已叙赵武于屈建之上矣而前目后凡其书盟也例应以诸侯之大夫浑之既不嫌于失实又不悖于内中国而外僭楚之大义此其所以不讳盟也安得执彼以难此吴不以号举而称子者以其为两伯故
楚公子申帅师伐陈
楚畏吴之强乗其出防而伐陈
于越入吴
传越子伐吴大败吴师获太子友丁亥入吴吴人告败于王王恶其闻也自刎七人于幕下冬吴及越平
秋公至自防
晋魏曼多帅师侵衞
葬许元公
九月螽
冬十有一月有星孛于东方
盗杀陈夏区夫
盗杀义见襄十年盗杀郑公子騑下
十有二月螽
十有四年春西狩获麟
杜注麟者圣王之嘉瑞也时无明王出而遇获仲尼伤周道之不兴感嘉瑞之无应故因鲁春秋而修中兴之教絶笔于获麟之一句所感而作固所以为终也按春秋书获麟则圣经之作必在获麟之后审矣但杜氏谓感麟而作其说恐不确圣人既欲以此修中兴之教使无麟遂不作乎然彼之所以为是説者葢以编年之体按年记事至年终乃止今忽终于十四年之春起止之义必有所谓故遂以感麟而作为经之所以终于是也不知圣人之所以絶笔于此者葢春秋时天下之乱已极圣人欲为之拨乱反治虽有其徳而无其位苦于无可借手之处于是因麟之出非其时而伤吾道之所如不合将终无所望于后也故托之以终篇夫亦犹是凤鸟河圗之叹云尔岂絶笔于此者必以此始之故乎至文成致麟之説其理更荒诞不足信存而不论可也
春秋究遗卷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