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正旨

者不言谓其理之不可详也昔嘉靖己酉三月郑州生麟予适过郑亲见之越岁予门人王从诺氏家生麟邑人皆见之然迄无所应则麟虽非世所常有而亦世所有者即有之亦麟其所麟而已诚何与于圣人之经也曰韩子云麟不待圣人而出谓之不祥亦宜然乎曰此亦曲说也彼其必以麟为圣人之瑞也然固有不待圣人而出者焉求其说而不得则从而为之辞耳殊不知圣人之世亦有无麟者焉非圣人之世亦有有麟者焉非必谓圣人之瑞也以麟不待圣人而出为不祥犹夫以桓宣书有年为记异理无可据者矣曰记异之说亦非欤曰祥则书之为祥异则书之为异乃直笔也今既书有年大有年矣而意则以为记异圣人固不若是诡也且胡氏之说曰二君得罪于天宜得水旱凶灾之谴今乃有年是反常也先儒说经者多列于瑞庆之门至程氏发明奥旨然后以为记异信斯言也则所谓水旱凶灾者君当之欤民当之欤年虽大杀何艰于君而民则流殍且相食矣天诚有意诛罚无道乃降水旱凶灾之谴而使无辜之百姓当之亦非所以为天矣而况其理寔有非人所能测识者乎春秋书祥异不书事应而后儒必以事应符合之盖非惟无以得圣人大公至正之旨而又徒以启人君矫诬之心彼其天马作颂寳鼎作歌登泰山禅梁甫矫诬上天以自侈者固皆瑞应之说启之也故知说经贵足以取信苟徒滋惑则亦无贵于说经也已矣曰古之说经者则何如曰三传左氏为优昔人已言之矣下此者其杜预乎预颇识圣人尊周之意言固近理但于天子之事未能明其说耳曰伊川先生云春秋只是一个权何如曰先生误以天子之事为孔子之自为天子也故为之说曰权然不知孔子只是尊周其所以明王道正大法以礼乐征伐归诸天子者皆是堂堂之阵正正之旗非有所委曲迁就于其间也何谓权曰胡氏之传大较何如曰其志可尚而于经旨则未得彼其见金人之陵宋也故激焉而为是传其意可尚但于天子之事其论甚左且自出己意曲求于一字之间又多自相矛盾仍复曲为之说则于经旨无当耳曰诸说之纷纷何也曰天子之事之说未明也天子之事之说明则诸说可不辩而定矣曰子何所据乃独违众论而力断之也曰理有在也吾惧夫圣人之志晦而君臣之道乖也君臣之道乖则乱臣贼子得以借口仍复接迹于天下故必君臣之道正而后圣人之志明圣人之志明而后春秋之法可行于万世俾乱臣贼子无复可借口者而永有惧焉斯予明之之意也葢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纪也其理本如是也圣人复起不易吾言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