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正传

传夫天下后世读春秋而不得其心者苟不以予言为然盍自反其初心而契乎圣心则正传之説人人具足固非先生所得而益之也简不佞愿与四方同志共讲焉嘉靖甲午嵗秋七月谷旦门人西蜀髙简谨序
春秋正传自序
甘泉子曰春秋圣人之刑书也刑与礼一出礼则入刑出刑则入礼礼也者理也天理也天理也者天之道也得天之道然后知春秋春秋者圣人之心天之道也而可以易言乎哉然则圣人之心则固不可见乎夫子曰吾志在春秋圣人之心存乎义圣心之义存乎事春秋之事存乎传夫经识其大者也夫传识其小者也夫经窃取乎得失之义则孔子之事也夫传明载乎得失之迹则左氏之事也夫春秋者鲁史之文而列国之报也乃谓圣人拘拘焉某字褒某字贬非圣人之心也然则所谓笔则笔削则削者非欤曰笔以言乎其所书也削以言乎其所去也昔夫子没而微言湮其道在子思孟子亲受业于子思之门人得天之道而契圣人之心者莫如孟子故后之知春秋者亦莫如孟子孟子曰晋之乗楚之梼杌鲁之春秋一也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孔子曰其义则丘窃取之矣夫其文则史经之谓也其事则齐桓晋文传之谓也合文与事而义存乎其中矣窃取之谓也义取于圣人之心事详乎鲁史之文夫春秋鲁史之文与晋之乗楚之梼杌等耳然而后世之言春秋者谓字字而笔之字字而削之若然乌在其为鲁史之文哉若是圣人之心亦浅矣曰然则所谓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夫子于春秋果不作乎曰非是之谓也夫所谓作者笔而书之之谓也其谓知我罪我者我谓我众人也以言乎天下后世之善恶者读春秋之所善所恶若美我刺我然也故曰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惧也者知我罪我之谓也若如后儒之説则孟子自与其文则史之言前后相矛盾矣不亦异乎或曰经为断案然欤曰亦非也窃取之意存乎经传以传实经而断案见矣譬之今之理狱者其事其断一一存乎案矣圣人之经特如其案之标题云某年某月某人某事云尔其或间有本文见是非者如案标题云某是非胜负云尔然亦希矣而其是非之详自见于案也故观经以知圣人之取义观传以知圣人所以取义之指夫然后圣人之心可得也紫阳朱子曰直书其事而善恶自见此其防矣惜也鲁史之文世逺而久湮左氏之传事实而未纯其余皆多臆説耳自三氏百家以及胡氏之传多相沿袭于义例之蔽而不知义例非圣人立也公谷穿凿之厉阶也其于圣人之心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