絜斋家塾书钞

哉我常以为辅相成王此事全在我二人汝召公之心与吾之心合亦曰在时二人举召公之所自言者而喻之此周公之所以终能留召公也如前所谓君已曰时我要亦是此意周公以为这个道理汝之心本自分明然汝以为天休滋至惟时二人弗戡这却不可盖周至成王致治之极召公以为功成身退乃天之道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有所不可所以毅然欲去然周公之心初不见天休之滋至常若有所未足焉故谓召公汝不可谓天休之滋至如此便可已也汝须当敬已之德明俊民更收拾人才而列之位至于功成业遂治道极隆如此之时汝却可让之后人矣在今日岂求退之时乎夫以当时人才之盛而同列相勉方且更欲明我俊民三代辅相之心君子将于是乎观焉周公复辟之后便有告归之意盖当时不求去不得及成王反覆留之周公便留盖当时不留亦不得周公既为成王留所以亦勉召公为周家留也
呜呼笃棐时二人我式克至于今日休我咸成文王功于不怠丕冒海隅出日罔不率俾
笃棐时二人言厚辅周家者在我二人而已我至于今日固已休矣然我更当成文王功于不怠夫文王之功岂有不成者而周公又欲成之盖周公之心常见其不足未尝见其为已成也呜呼人以为天休滋至而我不见其已至人以为人才极盛而我方欲明俊民文王之功既极于成矣而我方欲成其功于不怠周公之相业其于是见之矣丰镐在极西出日之地在极东今必欲自天地之西极而到于天地之东盛徳无不丕冒盖必如此方可谓致治之极所谓光被四表是也大抵古人修已做得十分好人不见其为好人古人治天下做得十分功业不见其为功业皆一心而已若自见得我已是好人我已有功业便非自彊不息之道
公曰君予不惠若兹多诰予惟用闵于天越民
前曰予不惟若兹诰此复曰予不惠若兹多诰言辞之繁非圣人之得已也理所当言只得反覆言之然其本心岂以多言为美事哉予惟用闵于天越民闵天命之无常与民心之罔常懐不可保也
公曰呜呼君惟乃知民德亦罔不能厥初惟其终祗若兹往敬用治
周公谓召公汝亦知夫明民德乎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其初无有不善而人心之初亦无不欲为善也但后来渐渐不好所以不能厥终汝今虽做得前面一段然若便欲去则无后面一段矣尔当祗我之言自此以往其敬用治周公告召公反覆乎敬之一辞盖才见功之已成便非所谓敬也读君奭一篇可以见三代王佐之心可以见三代王佐之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