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远谟斋家塾程课条录

言,不其伟欤?
○贵早修
昔东方朔年二十二上书,自称“凡臣朔固已诵四十四万言”。盖自十六学《诗》、《书》,至十八而毕。又自十九学兵法,至二十一而毕,皆作三年课程。三年诵二十二万言,每年正得七万三千三百余言。以一年之日计之,一日所诵,才得二百三言。实中人稍下之课也。欧阳文忠公亦言:《孝经》、《论语》、《孟子》、《易》、《书》、《诗》、《礼》、《周礼》、《春秋左传》九经,凡二十八万二千一百五十字。准以中人之资,日诵三百字,不过四年半可毕。钝者减中人之半,亦九年可毕。今加《仪礼》五万六千六百二十四字,《公羊传》四万四千七十五字,《穀梁传》四万一千五百十二字,三经凡十四万二千二百十一字。总前九经,计四十二万四千三百六十一字。除六、七岁启蒙外,自八岁入塾,用功比于东方,六年已毕,只十三岁。即资性鲁钝,九年、十一年亦毕,犹在十八、九岁弱冠以前。或有事迁延,至二十二、三时精熟,尚未为晚也。按日计程,铢寸累积,总在此十五、六年中,已成绝大造诣。过此以往,愿学未能,始悔从前旷误,是真迟矣。
窃愿为父兄者,督其子弟,及时自奋,毋时过后学,则其成也可期,而无老大自伤之叹。所谓修学务早者,此耳。
○求专致
经史百家,卷帙繁重,卒业不易。子弟肄之,每叹望洋。然为父兄者,果能循循善诱,为之挈其纲领,析其条流,俾毋纷驰,以一其业,则读一书自受一书之益,安在不博通乎?夫欲博通,必先专心致志,“专”则无他向,“致”则无兼营。而其学之缉熙,皆由心志之纯一,有以精熟其所为耳。不然,贪多鹜广,庞杂于中,其能有得乎哉?
○尚精勤
学问之道,非精心则从违无定,非勤力则作辍相乘。昌黎曰:“学精于勤。”是“勤”,尤学人切要之图也。窃谓精、勤二字,不特子弟才识未至,宜以此矫轻警惰,正其为学初基;即造诣有成,亦必择之精、肄之勤,不厌不倦,而后涵泳优游,志趣弥永。若习于固陋因循,则其所师承者,罔非俗学,难乎有恒也必矣。夫无恒之人,必不耐勤,而何能致其精也。观于六经所垂训,虽以文王、周公之圣,犹不自暇逸,勤施四方,况塾中之子弟力学者乎?
为父兄者,当举“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