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文选

臣等即碍难批示。 且查英吉利在外国最称强悍,诸夷中惟咪利坚及佛兰西尚足与之抗衡。然亦忌且惮之。其他若荷兰,大小吕宋,嗹国,瑞国,单鹰双鹰堪波立等国,到粤贸易者,多仰英夷鼻息。自英夷贸易断后,他国颇皆欣欣向荣。盖逐利者喜彼绌而此赢,怀忿者谓此荣而彼辱。此中控驭之法,似可以夷治夷,使其相间相暌。以彼此之离心,各输忱而内向。若概与之绝,则觖望之后,转易联成一气,勾结图私。《左传》有云: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我天朝之驭诸夷,固非其比,要亦罚不及众。仍宜示以大公。 且封关云者,为断鸦片也。若鸦片果因封关而断,亦何惮而不为。惟是大海茫茫,四通八达,鸦片断与不断,转不在乎关之封与不封。即如上冬以来,已不准英夷贸易,而臣等今春查访外洋信息,知其将货物载回夷埠,转将烟土换至粤洋。并闻奸夷口出狂言,谓关以内法度虽严,关以外汪洋无际。通商则受管束,而不能违禁,不通商则不受管束,而正好卖烟。此种贪狡之心,实堪令人发指。是以臣等近日更不得不于各海口倍加严拿。有一日而船烟并获数起者。可见英夷货去烟来之言,转非虚捏。不然,以外洋风浪之恶,而英夷仍不肯尽行开去,果何所图? 若如原奏所云,大小民船,概不准其出海,则又不能。缘广东民人,以海面为生者,尤倍于陆地。故有渔七耕三之说。又有三山六海之谣。若一概不准其出洋,其势即不可以终日。至捕渔者,只许在附近海内,此说虽亦近情。然既许出洋,则风信靡常,远近几难自定,又孰能于洋面而阻之?即使责令水师查禁,而昼伏则夜动,东拿则西逃,亦莫可如何之事。 臣林则徐上年刊立章程,责令口岸澳甲,编列船号,责以五船互保,又令于风帆两面,及船身两旁,悉用大字书写姓名,以及里居牌保。惟船数至于无算,至今尚未编完。继又通行沿海县营,如有夷船窜至该辖,无论内洋外洋,均将附近各船,暂禁出口。必俟夷船远遁,始许口内开船。其平时出入渔舟,逐一验查,只许带一日之粮,不得多携食物。若银两洋钱,尤不许随带出口。庶可少除接济购买之弊。 至大黄茶叶二物,固属外夷要需。惟臣等历查向来大黄出口,多者不过一千担。缘每人所用无几,随身皆可收存,且尚非必不可无之物。不值为之厉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