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阳堂意外缘

,又无从访问,只得买舟回里,而爱慕之心未尝少失。幸有南岳令札请入幕,玉坛亦因家寒,只得应聘。遂与童氏商定了一切家务,即便整鞍。那知到署未久,令以失出命案罣误矣。玉坛无餬口,只得托人荐到盐商王子洲家,舌耕度日。这玉坛一生有桃花星生命,偏遇就这子洲常住在省城盐埠中。其妾宋氏,号南华女史,美而且艳,可怜常做一个有夫之寡,然此素无奔疆之行。玉坛渐次知其家中一切情节。于是因其使女如红者,甚尽温存厚待。而如红亦竭尽红娘撮合崔莺张生之力,周旋其间。未满三月,居然成就。从此相爱似鱼得水,如漆投胶。那知未及二年,女史以暴病死。玉坛哀痛迫切,得其小照一幅,觅善工画者另写成春、夏、秋、冬四幅,一切补景极为细致。携带回家,挂在书房中,随序更换,朝夜焚香。往往梦中相会,且有多少灵应之梦。童氏亦甚敬之,不时诚心供献,因此夫妻渐次和睦。此事且搁过一边。
一日玉坛到邑访友不遇,便到长生庵随喜,意欲招旧相好智慧尼姑闲话。适值一位年少妇人先在殿上行香,不便遽入,随避入殿旁厢房里,将纸窗用舌尖舔破一小块偷觑。未几,见一婢子扶着那位妇人出殿,众尼相送,乘轿而去。那妇人竟如天仙一般,虽惊鸿游龙不足喻也。仔细一看,不是别个,就是二年前在秦淮河看龙舟时所遇的妇人。想道:“我自见过此人之后,至今未尝少置,今日又在此地相逢,是天假我缘也。”喜不自禁,即便招到智慧,先叙了一番寒温,便将这妇人的根由细细访问。智慧道:“他是我们这里庵主,你要问他做什么,莫非你想他不成?想他的天鹅肉吃么?劝你休要起这个念头。若讲起他的根由来,你只配做他使奴仆呢。” 玉坛笑道:“岂有此理。我不过从前见过这位妇人一面,不知他是何等停止,所以问你的。你就说我想他,还说我只配做他的奴仆。你这小妮子说话如此刻薄,如此吃醋,我来撕你的嘴。” 智慧笑道:“他还不屑要你做奴仆呢。”玉坛赶上去,将智慧一把抱住,揿倒榻上膈肢。智慧告饶道:“你不要发急,我告诉你就是了。” 玉坛赔笑道:“你如果肯告诉了我,我去买好东西送你。”智慧道:“你买甚么东西送我?” 玉坛道:“买一张西洋角先生来孝敬你好师太。”智慧啐了一口道:“你自己留着受用罢,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