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散文年度佳作_耿立

具、牲畜很多都没有了。”
贾平凹以他特有的怪异的笔法记录了定西乡村风土人情,让人仿佛在20世纪80年代读他的《商州初录》,贾平凹说:“在我的认识里,中国有三块地方很值得行走的,一是山西运城和临汾一带,二是陕西韩城合阳朝邑一带,再就是甘肃陇右了。这三块地方历史悠久,文化纯厚,都是国家的大德之域,其德刚健而文明,但同样的命运使它们长期以来被国人忽略甚至遗忘。”在今年的“十一”,我到了临汾洪洞一带,感觉就是特异,贾平凹《定西笔记》是直面人生直面现实的文字,如今底层的生存状态、社会情绪被某些人有意无意忽略了,好像城镇化就是一切。有人对贾平凹说:“没有比土地问题更让人关注的,您敢于直面这个问题,把一块土地的命运,写得荡气回肠,用土地本身表明了这个时代最深的伤口。”这是评价他去年的散文《一块土地》的。贾平凹对当下是忧心的,他希望官员能够看到他的文字。
小说的意味
刘亮程的散文《杨树》《黑狗》,好像是从他的小说《凿空》里扒拉下来的。其实也可这样说:《凿空》就是一部和《呼兰河传》一样的散文集,他写了南疆阿不旦这样神奇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仿佛是有生命的,这个村里有驴师傅,说的是那些最擅长养驴并最懂得驴的人;还有狗师傅,有羊师傅,有鸡师傅,还有拖拉机师傅,坎土曼师傅,而《杨树》和《黑狗》写出了树和狗的命运,但其中狗和杨树的意象,在刘亮程原先的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也出现过。《杨树》《黑狗》这样的散文有了很多的小说的要素,看似荒诞不经幽默滑稽却真真实实饱含泪水。刘亮程对狗有着很深的感情和体认,他曾说狗耳闻目睹,见证了村庄的变化。狗能做到的就是一成不变,因为再变它也变不成人,安心做狗。那是村里的狗,白天四处觅食,给人看门,受人打骂。晚上人睡着后村庄成了狗的,“一犬吠形,百犬吠声”——那是夜晚的狗,坐在草垛或土堆上,后腿卧地,前腿立起,腰挺直,脖子朝上,嘴朝上,眼睛望着高远处,汪汪地叫,这时候的狗一下变得不一样,从白天的低下生活中脱身而出,它的叫声不再为一口狗食,为一点动静,那是一种纯粹的叫,对着我们不知道的茫茫夜空。
读刘亮程的散文,很多的时候读到的是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