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林改错
、形色最赤者为三焦,虞天民指空腔子为三焦,金一龙有前三焦、后三焦之论。论三焦者,不可以指屈。有形无形,诸公尚无定准,何得云手无名指之经,是手少阳三焦之经也?其中有自相矛盾者,有后人议驳而未当者。总之,本源一锗,万虑皆失。
余尝有更正之心,而无赃腑可见。自恨著书不明赃腑,岂不是痴人说梦;治病不明赃腑,何异于盲子夜行!虽竭思区画,无如之何。十年之久,念不少忘。至嘉庆二年丁已,余年三十,四月初旬,游于滦州之稻地镇。其时彼处小儿,正染瘟疹痢症,十死八九。无力之家,多半用代席裹埋,代席者,代棺之席也。彼处乡风,更不深埋,意在犬食,利于下胎不死。故各义冢申,破腹露脏之儿.日有百余。余每日压马过其地,初未尝不掩鼻,后因念及古人所以错论脏腑,皆由未尝亲见,遂不避污秽,每日清晨赴其义冢,就群儿之露脏者细视之。犬食之余,大约有肠胃者多,有心肝者少。互相参看,十人之内,看全不过三人。连视十日,大约看全不下三十余人,始知医书中所绘脏腑形图,与人之脏腑全不相合,即件数多寡,亦不相符。惟胸中隔膜一片,其薄如纸,最关紧要。
及余看时,皆以破坏,未能验明在心下心上,是斜是正,最为遗憾,至嘉庆四年六月,余在奉天府,有辽阳州一妇年二十六岁,因疯疾打死其夫与翁,解省拟剐,跟至西关,忽然醒悟,以彼非男子,不忍近前,片刻行刑者提其心与肝肺,从面前过,细看与前次所看相同。后余在京时,嘉庆庚辰年,有打死其母之剐犯,行刑放崇文门外吊桥之南,却得近前,及至其处,虽见脏腑,膈膜已破,仍未得见,道光八年五月十四日,剐逆犯张格尔,及至其处,不能近前,自思一箦未成,不能终止。不意道光九年十二月十三日夜间,有安定门大街板厂胡同恒宅,请余看症,因谈及膈膜一事,留心四十年,未能审验明确。内有江宁布政司恒敬公言,伊曾镇守哈密,领兵于喀什噶尔,所见诛戮逆尸最多,于膈膜一事,知之最悉,余闻言喜出望外,即拜叩而问之。恒公鉴余苦衷,细细说明形状。余于脏腑一事,访验四十二年,方得的确,绘成全图。意欲刊行于世,惟恐后人未见脏腑,议余故叛经文;欲不刊行,复虑后世业医受祸,相沿又不知几千百年。细思黄帝虑生民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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