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堂医论
气机、浊而不宣之虞,斟酌去之为宜。如苏梗、抚芎、茄楠、檀香、旋覆花等,皆可随症选用。至于名医用成方、必临症化裁,超越凡庸之上也。
又治白下:缮部戴养吾夫人恙,召诊,寸关不透,体常倦怠,眩运不食,胸膈痞满,予以为肝脾之气不伸,用八珍加升麻、柴胡,愈而体实。每病取前方服之,即安。后之瑞安之滇南,十五年皆倚恃焉。若稍加减,便不获效,养吾公解组林下,每过湘水,必得良晤,尝以夫人为信心此方也。夫人性静体浓,起居安适,是以气血不振而消沮,故于补气药中,加开提之剂,盖得其性情,如布帛、菽粟,若将终身焉者。所云信心二字,真为良药。世之任医,厌常喜新,安得恒守一方至十五年耶!信心二字,真为卫身至宝。近人厌故喜新,朝张暮李,广征方药,贤愚不别,遂致轻者重,重者危,是不知守信心之患矣。
来熙庵廉宪急柬召予诊。其侄力大,身体丰硕,伤寒已二十八日,人事不省,不能言语,手足扬掷,腹胀如鼓而热烙手,目赤气粗,齿槁舌黑,参、附、石膏、硝、黄、芩、连无不服,诸名公以言旋矣。予诊之,脉独鼓手,用大黄一两,佐以血药,一剂,下黑臭血一二斗,少苏,四剂始清。熙庵公问予:侄昏三日,所存唯一息耳,君何用剂且大且多,幸遂生全,敢问其说。予曰:治病用药,譬之饮酒,沧海之量,与之涓滴,则喉唇转燥矣。以若大躯壳,病邪甚深,不十倍其药,何效之臻?且此恙寒邪入胃,蓄血在中,其昏沉、扬掷,是喜妄如狂之深者也,不知为病,而望之为死,不弃之乎。夫大黄,未尝不用,苟投非其时,品剂轻小,一或不应,用心惑矣,宁能放胆而用哉。
此为阳明蓄血症,用桃仁承气重剂,方能克敌。然非学识兼全者,不能如是。
湖墅史大正君呕吐之声远及百武,脉之佐关鼓指不连于寸,两尺滑搏,于左独加,水饮不入唇七日矣,因为透肝之剂,断必孕男,药进而呕定,月足果产男。因问予曰:内子寒热大作,呕吐不食,人皆以伤寒治之,君独以为孕,其柴胡、白芍、吴萸、黄连虽未专用,何一剂而呕遂平?予曰,医名方脉者,须察脉以定方也。人唯伺其证,而不循其因,是以失之。
今脉具在,不为证瞒,因病发药,故其言验也。
尺中脉搏固知为妊,其关不连寸者,盖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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