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溪医案
。乃释之。盖流注之证,其类不同,大段皆津液枯而痰流膜内之证,当内外交治,而祛邪补虚,亦另有切病方药,蛮补无益也。
嘉善张卓舟,未弱冠,患流注五年,自胁及腰腿,连生七八孔,寒热不食,仅存人形,历年共服人参二三千金,万无生理。父母先亡,只有慈母,其伯悉收其田产文契,专待其毙而取之。其从兄汪千造余家哀恳,余颇怜之,破格往视,半身几成枯骨,此乃虚痰流注。医者不能治其经络之痰,徒费重赀而无一中病者,则药之误,而非病之真无治也。余用大活络丹为主,而外敷拔管生肌之药。医者闻之大笑曰:活络丹辛暴之药,岂可入口?盖彼惟知俗本所载乌头、蚯蚓之活络丹,而不知古方五十余味之大活络丹也。盖流注之痰,全在于络,故非活络丹不效。以后脓稀肉长,管退筋舒,渐能起立,不二年而肌肉丰肥,强健反逾于常。呜呼!不知对病施药,徒事蛮补,举世尽然,枉死者不知其几也。 雄按:大活络丹治虚痰流注,深为合法,而外科不知也。若实痰,则控涎丹最妙。
肠痈
长兴朱季舫少子啸虎官,性极聪敏,年九岁,腹痛脚缩,抱膝而卧,背脊突出一疖,昼夜哀号,遍延内外科诊视,或云损证,或云宿食,或云发毒,当刺突出之骨以出脓血。其西席茅岂宿力荐余治,往登其堂,名医满座,岂宿偕余诊视,余曰:此缩脚肠痈也,幸未成脓,四日可消。闻者大笑,时季舫为滦州牧,其夫人孔氏,名族之女,独信余言。余先饮以养血通气之方,并护心丸,痛遂大减,诸医谓偶中耳。明日进消瘀逐毒丸散,谓曰:服此又当微痛,无恐。其夜痛果稍加,诸医闻之哗然,曰:果应我辈之言也。明早又进和营顺气之剂,痛止八九,而脚伸脊平,果四日而能步,诸医以次辞去。中有俞姓者,儒士也,虚心问故。余谓:杂药乱投,气血伤矣。先和其气血,自得稍安,继则攻其所聚之邪,安能无痛,既乃滋养而通利之,则脏腑俱安矣。
南濠徐氏女,经停数月,寒热减食,肌肉消烁,小腹之右,下达环跳,隐痛微肿。医者或作怯弱,或作血痹,俱云不治。余诊其脉,洪数而滑,寒热无次。谓其父曰:此瘀血为痈,已成脓矣。必自破,破后必有变证,宜急治。与以外科托毒方并丸散,即返山中。越二日,天未明,叩门甚急,启视则徐之戚也。云脓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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