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息居重订霍乱论

感时邪,此叶天士先生法也。见《医案存真》。然必慎起居,节饮食,勿谓有叶先生法在,诸可废弛也。
一、无论贫富夏月宜供馔者,冬腌干菜、卢菔、芹笋、凫茈、丝瓜、冬瓜、栝蒌、豇豆、紫食者鄙,焉知此味。呜呼!苟能常咬菜根,则百事可做。岂但性灵不为 没,足以御挥霍撩乱之灾乎。
挥霍撩乱,突如其来,集饷征师,动需时日,莫若乘其初发,何难一击而平。爰备载伐毛、取嚏、刮淬、刺急、拓救诸事宜于前,复详侦探、策应、纪律、守险、诸机要于后。虽妇竖一览,咸知剿御之方,既可各保身家,而厉气莫能张其焰,或可不蹈兵马过篱笆破之谚也。故列治法第二。
卷下 医案篇第三
南针
张戴人曰:泰和间,余见广济院僧病霍乱,一方士用附子、干姜同煎,放冷服之。服讫,呕血而死(如此而死,必是暑证。洄溪云:暑证忌姜,虽与连芩同用,亦有大害。况与附子同行,祸更烈矣)。顷合流镇李彦直,中夜忽作吐泻,自取理中丸服之。(洄溪云:此是寒霍乱之方,百不得一。误用者,祸不旋踵)。
医至,谓有食积,以巴豆药三五丸下之,亦不动,至明而死(纵有食积,何必下以巴豆)。
遂平李仲安,携一仆一佃客至偃城,夜宿邵辅之家,是夜仆逃,仲安觉其逸也,骑马与佃客往临颖追之。时七月天大热,炎风如箭,埃尘漫天,至辰时而还。曾不及三时,往返百二十里,既不获其人,复宿于邵氏斋。忽夜间闻呻吟之声,但言救我,不知其谁也。执火寻,乃仲安之佃客也。上吐下泻,目上视而不下,胸胁痛,不可动摇,口欠而脱臼,四肢厥冷,此正风湿 三者俱合之证也(夜行风大,兼感凉气,乘马疾驰,更挟劳瘁)。其 曾闻余言,乃取六一散,以新汲水,锉生姜调之,顿服半升。其人复吐,乃再调半升,令徐服之,良久方息(吐证服药,往往不受,必徐徐服,始合法也)。至明又饮数服,遂能起(生姜不煎,但锉入新汲水中而调六一散,取其微辛佐甘凉之剂,以解风暑而清湿热,略无助火之弊,可为用药之法),调养三日平复(先清外感,而后调其劳悴之伤,可为治病之法)。
罗谦甫治一蒙人,因食酒肉潼乳而患霍乱,从朝至午,精神昏愦,脉皆浮数(暑邪未去),按之无力,所伤之物已出矣(正气已虚)。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