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溪医案
。余以消痰之药去其涎,以安神之药养其血,以重坠补精之药纳其气,稍得寝。半月余,惊恐全失,开船放炮,亦不为动,船挤喧嚷,欢然不厌。盖心为火脏,肾为水脏,肾气挟痰以冲心,水能克火,则心振荡不能自主,使各安其位,则不但不相克,而且相济,自然之理也。
长兴赵某,以经营过劳其心,患怔忡证,医者议论不一,远来就余。余以消痰补心之品治其上,滋肾纳气之药治其下,数日而安。此与程母病同,而法稍异。一则气体多痰,误服补剂,水溢而火受克之证;一则心血虚耗,相火不宁,侵犯天君之证,不得混淆也。
亢阳
姻戚殷之晋,年近八旬,素有肠红证,病大发,饮食不进,小腹高起,阴囊肿亮,昏不知人。余因新年贺岁候之,正办后事。余诊其脉,洪大有力,先以灶灰、石灰作布袋,置阴囊于上,袋湿而囊肿消;饮以知母、黄柏泻肾之品。越三日,余饮于周氏,周与至戚相近半里,忽有叩门声,启视之,则其子扶病者至,在座无不惊喜,同问余曰:何以用伐肾之药而愈?余曰:此所谓欲女子而不得也。众以为戏言。翁曰:君真神人也。我向者馆谷京师,患亦相似,主人以为无生理也,遂送我归,归旬日即痊。今妻妾尽亡,独处十余年,贫不能蓄妾,又耻为苟且之事,故病至此,既不可以告人,亦无人能知之者。言毕凄然泪下,又阅五年而卒。盖人之气禀各殊,亢阳之害,与纵欲同,非通于六经之理,与岐黄之奥者,不足与言也。雄按:纵欲固伤阴,而亢阳亦烁阴,知柏泻肾者,泻肾火之有余,而保其不足之水也
吐血
。 平望镇张瑞五,素有血证,岁辛丑,余营葬先君,托其买砖灰等物,乡城往返,因劳悴而大病发,握手泣别,谓难再会矣。余是时始合琼玉膏未试也,赠以数两而去,自此不通音问者三四载。一日镇有延余者,出其前所服方,问:何人所写?则曰:张瑞五。曰:今何在?曰:即在馆桥之右。即往候之,精神强健,与昔迥异,因述服琼玉膏后,血不复吐,嗽亦渐止,因涉猎方书,试之颇有效,以此助馆谷所不足耳。余遂导以行医之要,惟存心救人,小心敬慎,择清淡切病之品,稗其病势稍减,即无大功,亦不贻害。若欺世徇人,止知求利,乱投重剂,一或有误,无从挽回,病者纵不知,我心何忍。瑞五深以为然,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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